现代企业文化、领导风格与管理系统趋向专业化、部门化与精细化,造成了“内卷”现象频频出现。内卷的特征在于,过度竞争和精细化却无法有实质性的进步,并且过份强调细微末节的劳动分工,造成束手缚脚、事倍功半、停滞不前。
A. 圣经揭示了内卷的普遍性
事实上,圣经不乏内卷的例子。先知们多次指出,神的百姓以色列人徒具形式的敬拜和过于仪式化的祭司制度,忽视了真实的属灵生命(例如:赛一11~17;弥六6~8)。此外,百姓仿效外邦制度要求立王,虽然短暂享受了王朝的兴盛和繁荣,但最终也陷入腐败、导致内讧和分裂(王上十一至十四章)。这些现象无疑是内卷危机的明显征兆。
耶稣时代的文士和法利赛人因为对律法的繁琐诠释,而表现出内卷的倾向,他们过份注重仪文规条,而忽略了爱心、怜悯和公义的要求(例如:太二十三23~24)。耶稣教导神的子民要摆脱这种内卷所形成的文化,回到律法的精义──倚靠神的爱与恩典,真诚认罪悔改(例如:路十八9~14),敦促他们以信心和爱心取代形式主义,进而重建与神与人之间真实的属灵关系(例如:太二十二37~40)。
B. 超越内卷化的信仰视野
神学教育、宣教工作和教会治理一直受到内卷的困扰。 在基督教的学术研究里,专业分科和精细化的程度导致各学科故步自封,之间缺乏对话与整合,其论述趋向以偏概全,难以应付当代处境的复杂挑战。
在宣教历史中,当西方教会以中古世纪的“基督教王国”的理念为指引,随着殖民扩张将信仰传播至全世界时,往往带有文化帝国主义的色彩,忽视了当地文化的特殊性,以及对灵魂与群体的全人关怀。
至于教会治理,受限于人力、财力和空间资源,教会和机构在重叠的事工范畴中互相竞争,导致过度依赖量化指标来评估人事、财务和绩效。灵命的栽培与福音的全面实践渐被忽略,信仰沦为表面形式。教会和机构日趋保守被动,缺乏创新突破,最终陷入效率不彰、资源匮乏与权力角力的恶性循环。
C. 福音打破内卷的循环
如何摆脱内卷恶习?关键在于重返福音的核心!福音展现神的大能,彰显祂藉基督拯救世人、更新万有的作为。当神的子民回归福音真理,就能突破以人为中心的封闭状态,回归以神为中心的信仰实践。在神的主权介入下,属灵生命将得以更新与转化。
1. 神介入文化
福音的核心在于神主动介入人类历史和文化,打破人的自我中心。正如历史上的耶路撒冷会议,使徒们见证了福音的大能,透过圣灵突破犹太人根深蒂固的内卷文化(徒十五章),犹太基督徒开始向外邦人敞开,跨越文化和语言的隔阂传扬福音,建立起一个多元文化族群的教会群体。
2. 回归福音本质
福音的本质是三一神在基督里的恩典和救赎。教会和机构必须以基督为中心,竭力寻求合一,为这独一无二的福音作见证。唯有活出福音的大能,才能超越宗派与机构间的恶性竞争,摒弃形式主义,将信仰实践转化为真实的生命见证。
3. 更新宣教动力
跨文化宣教是打破内卷的重要途径。两个世纪以来的普世宣教运动,使得非西方信徒的人数超越西方信徒,迫使西方神学家开始与“非西方世界”接触。这种多元文化的对话促使西方神学家反省自身的局限与盲点。跨文化的互动不仅拓展了神学的视野,也打破了单一文化框架下的内卷状态,使福音在多元处境中彰显其普世性。
结论:从内卷到复兴
教会、福音机构和神学院都需要警觉,避免落入恶性竞争、形式主义和自我封闭的内卷危机。正如我们在圣经和教会历史中所看到的,信仰群体只有回归福音的本质,才能摆脱内卷的循环。在新的一年里,让我们以开放的心态、谦卑的态度,并依靠神的恩典,迎接圣灵浇灌的丰盛恩典,激发无比热忱,奔赴神所托付使命的旅程。